2009年1月21日

人活著不會面對死亡

像德國哲學家叔本華那樣,認定「生命在本質上是痛苦,必死的個體生命在本質上是虛無」,他妄把「生命」用與「生命」無關的「死亡」來局限否定矛盾對立,認為個體必死,所以死亡反而成為生命的主體,所以最後他用死亡為主體的角度來看待生命,所以人類生命終於變成虛無的客體,於是生命就失去了意義,最後就連自殺都被認同了,成就了徹底的悲觀主義。

佛教《圓覺經:愛欲為因,愛命為果》則主張輪迴的原因則始於「愛欲望」終於「愛生命」,由於人沒有了欲望,人就沒有生命的延續。所以否定欲望,進而否定生命,也成了佛教的根本潛意識,佛教因此也被哲學界認為是徹底的「悲觀主義」。

叔本華用死亡來看生命,這是犯下了把死亡當成生命主體的錯誤,在這種情況下,他看到的是死亡以及死亡的視角,而不是生命以及生命的視角,人如果總是用死亡的視角去看生命,最後他的生命當然就如同死亡了,這就是「悲觀主義」者的問題,他們以那善於論斷的「心」,引來和「生命」局限否定矛盾對立的「死亡」概念,最後選擇死亡,這就是他們「悲觀」的問題之所在。

佛教的「悲觀主義」雖然不出於對死亡的熱愛,卻是出於否定生命的本質,人類生命原本就是本於「生存」和「繁殖」的欲望,人類社會文明的多采多姿,父母慈愛子女孝順的幸福,食衣住行的甘美樂安,都是本於「生存」和「繁殖」而有。沒有了「生存」和「繁殖」,就等於沒有了生命。佛教把繁殖的欲望解釋成一切罪的源頭,因而否定繁殖的價值,當然就等於否定生命的價值,生命的價值一經否定,就是理所當然的「悲觀主義」者。

否定禁絕「生存、繁殖」的欲望,是一種處理生命的方法,調和與疏導「生存、繁殖」的欲望,也是一種處理生命的方法,放縱放任「生存、繁殖」的欲望,也不能否認它同樣是一種處理生命的方法。這三種處理生命的方法,對於「生存、繁殖」欲望帯來的無窮「恐懼、煩惱、苦惱、痛苦」以及其他從「生存、繁殖」欲望所帶來的種種「罪惡、災殃、災禍」並沒有可取或不可取的問題,只有理論是否合理的問題。

你可以跟隨佛教講的「禁欲」,看世間人在欲海中浮沈的可悲,而以斷除一切欲望為誡律;也可以跟隨老子講的「寡欲」,在甘美樂安中享受人生的歡樂;也可以跟隨紅塵的「縱欲」,在放縱中度過一生。這些都是人的「選擇」,不同的「選擇」所帶來的結果也會不同,有時候它們的結果甚至會完全不如自己「選擇」時的預期,這都是人可以預見的,所以「選擇」使人存在,並非「生命意志」使人存在。

老子是樂觀主義者,老子對生命帶著樂觀的態度,老子以人類生命為實體,不讓死亡成為主體來取代生命,更不讓死亡來掌控管理生命,所以老子在生命問題中講「無死地」、講「復命」。

叔本華拿死亡來談生命,是錯誤的假議題,若以此而實踐,則必以死亡為歸依;至於佛教拿否定欲望來談生命,則是一個消極的議題,若以此而實踐,也必歸向於死亡。在老子哲學而言,「死亡」和「生命」是不同的兩件事情,它們從來就沒有重疊過,甚至根本沒有接觸過。

「人活著不會面對死亡」這是我為老子的人類實體哲學,在生死問題之間,所下的註腳。所以我們談生命的時候,就應該老老實實地談生命,這樣我們才能真正知道生命快樂希望的祕密,而不會被死亡引到悲觀絕望之地。